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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1日 星期三

【薄明事件簿】每月任務Quest №07:「除名毀憶」(Damnatio Memoriae)






人遇上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發生的機會有幾次?

這個問題再提出的當下並沒有打算從任何人身上獲得答案。

以我個人的答案來說,根據每個人的出生、環境、經驗……等因素下最大次數不定,但最小次數絕不等於0。

那麼當從沒想過的事情發生後,類似的事情再度遇上的機率又是多少呢?
至少、我希望不會成為『習以為常』。

因為那代表著過程定是『無數的失敗』,才使得事情既未抑止,也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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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某個炎熱的上午所發生的事情,霍姜鳲記得自己這天假日與人有約,在家用過早餐坐在椅子上小瞇一會後便出門去了一家咖啡廳,在喝了幾口免費提供的檸檬水、服務生送上了方才點的餐點後,看著送上來的餐點內心突然出現一股茫然……為什麼自己會一個人出現在這?

過沒幾分鐘、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卻是原先設置的鬧鈴響起,關掉鬧鈴後、自己回想了下卻沒有必須設置鬧鈴的必要與印象,困惑的霍姜鳲滑動手機螢幕點開了行事曆備忘,上面寫著的是這家咖啡廳的名字、某款最近上市的遊戲名字、以及看不出任何意義的符號……讓人還疑自己當時在設定的時候是睡迷糊的狀態不成?


有股不知道從哪竄出的鬱悶堆積在心裡,在胡塞海喝草草解決餐點後,在結帳踏出店外時,一個身影突然竄了出來,霍姜鳲立刻往旁邊跨了一大步閃躲,卻沒有想到那身影隨即便一個旋身,緊緊抱了過來讓人喘不過氣,口中還喊著:「你知道我是誰嗎?如果知道的話,快告訴我!



腦海裡不經意地冒出了黑人歪著腦袋頭上頂著巨大問號的畫面。



*** ***


突然攔住霍姜鳲的是一位成年男性,將人帶進剛走出來的咖啡廳商談下得知了這件古怪的事情,對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出生……等情報,只記得與霍姜鳲認識並約在這間咖啡廳的事情,但在詢問完之後沒幾秒,本來平復情緒的對方卻露出了比方才更加迷茫的表情,一問之下、竟是連與霍姜鳲有約的事情也忘記了,所幸對方還記得剛才突然衝出來之後的事情,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不然、他實在應對不了情緒失控的人。


『叮鈴、叮鈴、叮鈴——』


手機響了起來、連續收到了幾封電子郵件,雖然是來自不同的寄件人,裡面的內文是完全不同的文章,但卻有著相同的主旨。


————『如果我忘了我,請幫忙記得我。』


這段曾在某首歌曲上見過的歌詞,在遇上那個人之後的此時,不自覺的讓人便將兩者畫上了等號,也為本來離奇的事情更添了幾分複雜。



霍姜鳲認真回想地回想、搜索記憶,但、一片空白完全沒有頭緒,可是在服務生拿點菜單過來時,卻很自然地就幫對方點了杯咖啡順便連多少糖跟奶精都回答了,明明自己也不是會幫人擅自作主的人,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挑了挑眉很自然的從自己手中搶過菜單點了自己平常來咖啡廳決不會碰的飲品,有種莫名的自然像是本來就該如此……在飲料都端上後、霍姜鳲一個靈感不經意的竄到腦中,將咖啡往對方面前推了過去。


「這杯咖啡……」

「我似乎很討厭加那麼多糖跟奶精……」對方似乎也想到了甚麼,將自己點的飲品往霍姜鳲的面前堆了過去。「而我有種感覺告訴我,你也不喜歡這個。」
「真巧、我也是這麼覺得才點的。」


「……」


「……」



呵呵、我們肯定認識,而且是會互坑的那種。



*** ***




雖然情況與『學姊』有些不同,但從咖啡廳的詭異默契看起來,自己跟對方應該是真有些關係的,不然自己也想不起為什麼要離開涼爽的房間步行幾百公里到咖啡廳去,明明家裡還有沒完成的雕刻可以打發假期。


所以、霍姜鳲將人帶回自己家暫時收容,順便到房間翻翻日記、手札、筆記、相簿,看看有沒有甚麼線索,但很顯然的……沒有,前面行事曆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畢竟自己在備忘時除了地點、時間、目的外肯定會標對象的,如果沒有對象、除非是某些活動例外,否則是不會設置鬧鈴的。


翻找無果之下、翻了下冰箱將裡面冷藏著的菜取出來加熱當午餐,用餐時我與對方結合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找了個方向,打開電腦、搜尋行事曆備忘中提到的遊戲,發現那是一款解謎脫逃類的遊戲,主要目的是幫助醒來發現床邊有著警告信的失憶的少年,在大家相互不認識的環境中判斷出可以信賴的人與對方一同逃離小島。



失憶、警告、信件、相互不認識……


嗯、這種感覺不出有沒有關聯,卻又重合了許多重點的情況下,在事情一頭霧水下有嘗試的價值,霍姜鳲將方才記到郵箱當中今天寄來的信件打印出來,然後下載了那款免費遊戲,兩人一邊解讀內文、一邊攻略遊戲,中途、霍姜鳲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將這件怪事跟局裡說啦!


霍姜鳲跟對方說了聲便將對方留在了家中前往預測局,將事情說出來後、從文楓司長得到了可能與某項S級文物有關的答覆也知道了文物的能力,以及單單用缚狼鎖的方法封印文物是無法解除文物的效用,必須用特殊的解法才能找回丟失的記憶才可以,關於這部分預測司那邊或許願意幫忙,在等待消息下來前、霍姜鳲決定先回去家中。



到家後、對方拿起了那疊打印以及幾張留有書寫痕跡的紙張,聽對方說上面書寫的是方才搭配攻略的遊戲解讀出來的結果,那似乎是這附近的一個地址,兩人看著地圖到達了一個租借置物櫃前,按照解讀出來的結果輸入密碼,從裡面找到了一支手機、錢包跟一張紙。



手機沒有設置密碼一滑便開,裏頭沒有任何關於手機主人的訊息,倒是從通訊錄當中找到了霍姜鳲的手機號碼,挑選了幾個號碼嘗試撥打了其他地方,得到的答案要不是不認識這個號碼不知道手機主人是誰,就是說出來的名字幾人對照下都不相同。


錢包裡則有一疊數量驚人的小藍、收據、信用卡、身分證、健保卡,但是可以證明身分的照片、姓名、生日等訊息卻是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張沒使用過的空卡般,結合之前關於文物的能力,大致可以判斷這些應該是身邊這個人的,至於剩下的那張紙寫著的是附近的郵局與霍姜鳲的名字。


到了郵局領取了以霍姜鳲的名義寄存在那的東西,那是一封郵局制式化的紅白信封袋,看著上頭的五塊錢郵票、掛號的標籤貼紙與郵局正式戳印,正面的地址欄位書寫著的是一串網址,至於寄件人的欄位上卻是一排八位數的數字,令人不禁疑惑這封信是怎麼通過審核。


霍姜鳲的手輕觸信紙底部摸出了硬幣大小的堅硬,在事情發生到現在的種種怪異下,內心想著『難道說……』、『不會吧?』、『有這種可能嗎?』,與對方一同打開了信件,就像是尋寶遊戲走到了盡頭,這場解謎的終點竟是傳說中的S級文物就這麼落入手中。



*** ***



窗上的簾子已經放下、房間一片昏暗只存電腦桌前還留有些許光明,放在滑鼠上的手腕不再移動,霍姜鳲盯著眼前的螢幕心裡想著的卻是找到文物之後的事情……



找到文物之後、預測司的消息也到了,電話裡胡夢瑩的聲音……


「聽聞使節需求,使節命軌出現岔路,對於使節提出的需求夢瑩在此將視其決斷傳遞答覆。」


「什、什麼……要我決斷什麼?」

「使節心中欲追朔其憶者有其二,請使節問心。」


聽到這話、心跳開始加速,霍姜鳲不是不懂這話的意思,關於『學姊』的事情,遺忘的人越來越多,就連自己都已經有部分的空白,但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受害人就在附近,不、就算不再附近,霍姜鳲心裡也清楚比起完全不記得的受害人,還留有部分記憶的人占的比重更重近乎執念了,照理說、自己自然選的會是『學姊』,但是心臟跳的卻相當得快,有種這麼做會喪失什麼的煩躁。


「使節?」電話的另一端在這方遲遲沒有回應下,傳來了疑問聲。


「……我……」

從旁邊冒出了一隻手搶過手機,當霍姜鳲搶回手機時手機只殘『嘟、嘟、嘟——』的回音。



「為什麼……?」


「既然哪種都選不出來,那就第三種——都不選,別依靠別人自食其力不好嗎?」


「這不是自食其力能解決的吧?這是文物耶——解除方法我明明剛剛跟你提過……」


但對方只是拿出那張解讀後的紙打斷了霍姜鳲的話:「你覺得最後的這三個字是甚麼意思?」


「甚麼、甚麼意思……不能湊成任何詞句,沒有別的意思吧?」


「你剛剛說這硬幣要寫字,你覺得把它們寫上如何?」


「沒有任何意義吧?」


「有意義。」對方看著霍姜鳲鄭重地開口:「只要你覺得那是有意義的,那一刻它便具有意義。」



於是、他們真的把那幾個字寫了上去,過了會……



「你為什麼會覺得有用。」


「喔、因為我的腦子比殭屍好用多了阿。」


「滾——」



解謎遊戲嘛……自然是每一個字、詞、符號都有意義。